粗糙的树干将紧紧抓握其上柔荑擦出几道红痕,沉默掉下的泪珠沾染了腰前细绣的裙摆,也滴在了她草草别于腰间的白玉之上。
亭中,醉酒后一番折腾伏倒在酒案上的玄拓腰间的墨色玉佩随着雩岑喜服腰间白玉的悬浮亮起也同时也感应着漂浮起来。
其拉扯力度之大直直将雩岑从树上拽下,一路牵引到太虚亭旁。
随着她踏入太虚亭的那一步开始,两块玉佩之间的感应吸引仿佛一瞬间消失,又吊垂着恢复了最为普通无害的样子。
这还真是……
怔愣的雩岑才突而反应过来慌张地抹了抹泪,抬腿默默地跪坐在玄拓正对的小垫子上。
沉寂地拾起一旁跌落在地的酒壶,酒盏也未曾使用,便直直对着瓶嘴饮了一大口。
浓陈的烈酒又辣又涩,一路从喉管烧到胃里,雩岑呛出了一行泪来,却难得地感到内心平静。
身前趴在案上紧闭着双眼的玄拓不自知地沉睡着,明明是个辈分极高的上古真神,此刻却有些像个柔软无害的孩子。
月光下,男人坚毅轮廓上轻颤的睫毛与高挺的鼻梁都看得极为清晰。
“玄拓……”
轻轻抬手想要去抚摸男人紧抿着的薄薄的唇边,雩岑此刻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是爱是恨是念是悲,她一时半刻似乎都理不清,只想碰一碰这总是口吐伤言的薄唇。
她骨子里,也许还是对他舍不下罢……
明明逃避过也自我否认过,但这面对面心绪繁杂的切身之感是骗不了人的,那是一种由灵魂里牵扯出的虔诚与过猛的心跳。
不过,她已经死了……这一切,都这样结束了。
这样也好。
至少她不用再为自己纠结的犯贱心态受到折磨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卑微到在他用刀刺向你时还可以用力地拥住他。
这种心甘情愿来的莫名其妙,又使人甘愿为之飞蛾扑火。
也许从见你的第一眼起,这种浓烈的羁绊就已经避无可避。
“你也许还欠我一声抱歉。”
苦笑着轻嗤一声,轻颤的指尖轻轻覆上有些温凉的唇面,本以为会如以往一般虚虚穿过他的身体,指尖猛地传来的实触感却令雩岑红着眼眶要落下的泪都吓得停在了原地。
当她还未反应过来要抽回手时,被触到薄唇的男人却猛地睁开了眼,暗金色的长眸在月色下反着漂亮的盈光,也把坐在对面的雩岑惊得暴跳而起。
长手一捞,从坐垫上受惊跳起的雩岑被男人拽着手腕向内一拉猛地拥在怀中。
邪性地微眯双眸,抬指将怀中娇俏的小脸勾起,轻笑出声:
“你这是要去哪,我的新娘。”
被男人继而重重盖下的薄唇吻的唔唔说不出话的雩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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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手手搓手手,笑的意味深长的粥粥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