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透露了什么内情给你?”
“别这样叫我。”石一终于开声抗议。
“石一说她不认识,一问三不知。”
叶繁神色慌张一下,江禁从教室后门进来。
谢银西没察觉出她使眼色,大笑,“如果石一不认识江禁,我就更加不认识了。”
后边椅子被拉开,发出拖住地面的声音,是他,不是别人。
“我走了,不等你了。”石一快步走出,留谢银西在后边追。
“今天商场好像搞活动。”地铁上,谢银西抬头看着站点说。
“回去学习了,还顾着浪费时间。”石一劝她。
“今天刚刚开学第一日。”
“你班级排最后啊大小姐。”
“你倒数第十六,好意思说我。”
石一有时佩服谢银西的乐观,她总看到自己身上空了半杯水,而不是留有半杯。
晚上跟父母出去吃饭见人,结婚?乔迁?还是满月?石一又忘记了这晚饭局为着哪个理由,大脑像有自动开关,琐事一律不记,好将清理出的空间全留给有用的科目知识。
她换上一条绿色吊带裙,头发低挽,颈上戴一条细金链,所有的可以拿得出手的首饰不多,这条是满月时外婆赠予的金饰,好在现今流行choker,不然长度尴尬。
要吓住吃人亲戚需大胆着装,在这种时刻,暴露的身体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胆量与勇气。
石一坐在车后座,听旁边妈妈再一次嘱咐她记得叫人。
到酒店时才想起,今晚吃饭是因为老人寿辰。
说起来亲戚关系有点复杂,之中纠葛也上了年代,石姓一大家在当地做制造实业生意,品牌创始人和石一祖父是兄弟,公司新接班人顾忌石一父亲的工厂做大后威胁自身,暗里使计关闭它,面上分一个集团闲职,好听又有情意,石正做不过这份工,主动辞职,从此待在家快二十年。
此段历史全由徐常和姊妹平日闲聊时石一无意听来,她只知道,从有记忆起父亲已不再挣钱。
二十年了,再厚的家底都被花费完,然面上不能露怯,华服与珠宝在人前样样不能少,不可再叫人看低。
“哇,这位大美女是哪个?”
石一早听厌这番虚假恭维,不接她话,听从徐常的指示喊人。
“原来是阿正的女儿,我都认不出了。”
瞧瞧,在这边她没有名字的,父亲的女儿,祖父的孙女,石一能在此,仅仅因为是姓氏的附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