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方才你在突破之时,似乎走火入魔了,为兄用琴音安抚你的心魔,似乎如此还颇有助益。不过,惭愧的是为兄学艺不精,只能耗尽心力,若是我的师尊来弹,断不会有此情况。”
“大哥,多谢,若不是你,我今天就走火入魔,命丧于此了。”
端翌此时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一阵后怕。
看到端祥眉头一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连忙叫道:
“来人,拿药过来,给卓王包扎。”
端祥方才拼了命地弹琴,别看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力几乎耗竭,若是端翌再不清醒过来,回归本心,他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一直端着的一口气泄掉,指尖上的剧烈疼痛传来,他便再也做不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了。
都是自家兄弟,端祥也不客气,只是伸出十指,让端翌细心包扎。
“大哥,怕是这几日都不能近水,你须得好生养着,小心感染化脓。明后两天,应该是最痛的时候,忍过去就好了。这种止血生肌的药,都是我从北疆带回来的,能加速伤口愈合。”
端翌和端祥自幼便感情极好,这一次,他又被端祥从走火入魔的边缘唤回,对大哥更是感激不尽。
“感染?化脓?这是你在北疆学的新名词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端祥好奇地问端翌。
端翌一时语塞。
呃,对了,这些名词都是他家小女人惯常说的,开始时他也象端祥一般感觉新鲜奇特,但是不知不觉也就接受了,这些词语藏在他的脑海里,然后不经意间就蹦了出来。
夜萤的林林总总、点点滴滴,都如春风化雨般,浸润了他的全身心,化成了他日常一言一行间的习惯。
“是,在北疆找那的巫医学的,他们认为,身体受了伤,伤口若是沾到不干净的东西,就会发红、发肿、发热,疼痛,这就是感染,为了杜绝感染,就要清洗伤口,定时换药,如此就能加快伤口的愈合。”
端翌说着,手下不停,用高度而又珍贵的白酒,往端祥的十指尖洗去。
端祥被酒精一刺激,“咝”地疼得微微出声。
但他亦是性格坚忍的男子,只是猝不及防,一时忍不住罢了,到了后面,任凭端翌如何清洗,他都强行忍住了。
不过,端祥看到端翌微微闪动的眼睫,却觉得,端翌说的,似乎并不完全是实话。
因为,端翌说到北疆的巫医时,嘴角竟然微微向上一勾,他竟然会笑?而且,眼角似乎也有一抹春意。
端祥不由楞了。
哟,原来自家的二弟,似乎石头开花了呢?
清洗完伤口,抹上快速愈合伤口的药粉,端翌利落用干净的软布,将端祥十指松紧适度地缠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