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使劲抱着吴大牛,还好,这个男人温暖结实有力的怀抱,给了她无限的慰藉,如果没有他一直紧紧抱着她,不时帮她到处搓揉,她觉得自已肯定无法挺过这最艰难的疼痛。
端翌看着夜萤汗如雨下的模样,再摸摸她的后背,衣服全部湿透了,整个人被汗水浸泡,好象被水淋过一样。可以想象,夜萤承受了多么剧烈的痛苦。
其实,不光夜萤,端翌自已也是如此,因为焦急,因为心疼,他也是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端翌并没有意识到,自已脸上的妆容,在强大的汗水冲涮面前,在夜萤无意识疼痛的撕扯下,正在慢慢脱落。
随着巨痛一阵阵袭来,夜萤只觉得自已面部似乎轻松了许多,不再加戴着一个厚厚的面具一般,触摸起来毫无感觉。
夜萤心中一喜,看来,傅大夫以毒攻毒的计策,似乎奏效了?
她又试试动了动眼珠子,本来象被浆糊凝住的眼珠子,此时也能够渐渐灵活地转动起来。
夜萤心中狂喜,看来,自已马上就要康复了。
谁喜欢一辈子当一个傻子呢?完全傻了也就罢了,还不是真傻……
然而,比真傻更惨的是,在不是真傻的情况下,还被当成傻子伺候。
最后一波剧烈的疼痛袭来。
这一波,和第一波剧痛不相上下,夜萤本来已经撑到极限的神经,此时再也撑不住了,惨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舞着,接着,她迷糊中好象触到了什么坚硬又柔软的物体,于是疼痛中,她死命抓着不放,迷糊中,她觉得那东西怎么好象被她剥落下来了……
太忒么疼了!
当疼通超过人体极限时,人体自动启动的保护模式,让身体机智地昏迷了过去。
“萤妹,醒醒,你怎么了?傅新,你快看看,她要不要紧?”
端翌见夜萤面如金纸,昏死过去,不禁吓得身子一阵发软,差点抱不住夜萤。
傅太医也顾不上“负心”的刺耳了,赶紧上前,一搭夜萤垂软的手腕上的脉博,凝神一会儿,傅太医摇了摇头。
端翌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此时见傅太医摇头,脑子“轰”地一炸,不由脱口而出:
“没救了?”
“不是没救了,没事了。”傅太医又摇摇头,纠正端翌,“夜姑娘脉博沉稳,强健有力,没事了。”
“呃,没事你摇什么头?”
端翌被傅太医几下摇头吓得要虚脱过去,还好,傅太医的回话,让他稳住了心神。
“王爷你,你……”
夜萤的身体稳定下来,傅太医这时才有心情抬眼看端翌,然而,端翌脸上的变化,让他不禁脱口而出,正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