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夜老爷子这般,怕是……”
魏大夫抚了下下巴上的胡子,笑而不语地道。
夜萤自是晓得魏大夫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的意思,
现在看了个病,夜爷爷都不肯给柴氏出医药费了,还要赖着夜萤,如果知道后续柴氏的治疗要花大价钱,还得长年吃药,他哪里舍得?
夜萤当然不会有那份好心,去替柴氏出医药费,她也不同情柴氏,原本在柳村算是富裕人家,一手好牌完全是自已打烂的。
更别提柴氏和夜珍珠母女俩的钻营,时时刻刻想要压制着她,还趁她流落在外的时候,竟然招柴雄来打娘亲田喜娘的主意。
魏大夫说完,夜萤只是轻笑一声,也不接碴,顺手递了一锭银子给魏大夫道:
“魏大夫,让你辛苦了。”
这一锭银子至少有二两,完全足够此次出诊的费用了。魏大夫心情愉快地接了过来,也没有再问夜萤是不是要给柴氏后续治疗。
人家和柴氏一家早就恩断义绝了,而且先做对不起人的事的是柴氏一家,把夜姑娘逼得差点被官府砍头了。
换成寻常人家,这就是血海深仇了。
夜萤还能替柴氏付医资,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魏大夫自是不会再评论什么。
辞别魏大夫,宝瓶看夜萤微蹙着眉头,似乎心情不太愉快的样子,便关切地劝道:
“萤姐,别想太多了,那柴氏如今疯了,日后怕是天天得被关在屋里,不会出来做乱了。以她那个脑子,也不可能放她出来做乱。简直把夜大郎的脸丢尽了。”
“唔,我觉得夜爷爷和夜奶奶照顾她不一定上心,本来二老就是好逸恶劳惯了,如今家里又添了这么一个麻烦的病人,长远之计,还是要把他们送出柳村,否则,早晚还得赖上咱们。”
夜萤道。
宝瓶这才知道夜萤原来不是同情柴氏,她大大放心了。谁同情柴氏和夜家二老,谁就是那个傻的农夫。
这个典故是她听萤姐讲的《农夫与蛇》的话本里知悉的,农夫把冻僵的蛇捂暖了,蛇却咬了农夫一口逃走了。农夫死了,死在他救过的蛇毒牙下。
她方才还真怕夜萤看到柴氏的惨状而动了恻隐之心,要出手帮他们。那萤姐真成了那个傻农夫。
柴氏和夜爷爷、夜奶奶分明就是不懂感恩的毒蛇,别看他们现在“冻僵”了,十分可怜,但是一旦被暖过来,精神了,马上就会露出毒牙咬人。
她不想自已崇拜的萤姐被这些毒蛇所伤害。
“萤姐,有办法吗?有的话就把他们都送得远远的。”
宝瓶拉着夜萤道。比夜萤还一脸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