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为王爷永远懒得搭理他时,没想到,王爷搭理他了。
傅太医心中一阵激动,热情上涌,道:
“王爷这是施夷长技以制夷,让蛮人做他们的部落头领,看着依然是蛮人自治,但实则上,已经分化了他们,日后再往蛮人的宫室里塞一些我大夏朝的人,血统不知不觉同化,那蛮人部落彻底归顺,也是早晚的事,前后不差一百年吧!是以,此计大妙!”
“嗯。任重道远!是以,子嗣传承什么的,十分重要是吧?”
靖王爷忽然道,还用手指敲打着公案的桌面。
傅太医自是领悟到靖王爷意有所指,不由地一阵尴尬。
他把蛮人当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女神雪莲别看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但是让她继承大统的条件是,和大夏朝通婚,她必须纳一名大夏人为王夫。
傅太医这才明白,靖王爷心内,气哪有消?不光没有消,还对他极度不满。
他们把雪莲当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他硬往王爷床上塞女人,更可恶的是,明知道王爷难以接受别的女人,还往他的茶里下了猛药……
他岂不是变成操纵王室子嗣的罪人?
一想明白这点,傅太医心中不由一阵激灵。
一向喜欢卖弄聪明、自以为得计的他,知道这一次,是他做过了,顿时,一腔热情变成了冷汗,“唰”地从他头上流了下来。
“哼!”
端翌什么人?还能看不出傅太医神情变化间的内心转换,只是扔下一声冷哼,便转身离开了军帐,留下犹自发呆的傅太医一个人。
一个时辰后。
端翌的营帐外,傅太医赤着上身,背着荆条,一步一个叩首,往靖王爷这边营帐一路叩首而来。
这一幕,惊动了众多军士,但是大家都只是默默地看着,不敢发声。
这是靖王爷和傅太医之间的私密之事,他们不知道傅太医哪里得罪了靖王爷,但是看傅太医竟然动用了负荆请罪这一招,他们就知道,傅太医这回,把靖王爷得罪惨了。
有些文士亦是分析,负荆请罪的事,在历史上是因为不敬骄横引起的,傅太医如此作为,怕是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不管怎么说,傅太医一路跪到靖王爷营帐前时,他的双膝已经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了,额头上亦是乌青血肿,脸都变形了,但是他仍咬牙坚持。
“罪臣傅新向靖王爷负荆请罪!”
傅太医低下一向高傲的头颅,跪在靖王爷的营帐外,身上又是血又是汗,不知道多狼狈了。
营帐内,并无动静。
傅太医也不再高喊,只是低头依旧跪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跪就跪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