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噢,娆儿,我和玉婉这次来,找你确是有事。”赵氏看了祁玉婉一眼,“是关于玉婉的婚事。”

楚娆眉头一皱,祁玉婉的婚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和赵氏还没有熟稔到替祁玉婉找亲事的程度吧,再说,她也不认识什么适龄贵公子啊,不会是她哥楚绥吧“娆儿,是这样,我听说,你们家有个姓林的表哥,尚未婚配,年纪比玉婉虚大五六岁。”

“咱们这就我们三个女子,这种没脸没皮的话,也不怕你笑话。”赵氏沉吟片刻,道:“你觉得玉婉怎么样?”

当然赵氏有一件事没说,林湛来二房找祁苏那次,她和祁玉婉出门马车经过,正好于门口看见,林湛容貌轩昂,身量高大,举手投足之间男人气势颇足。

祁玉婉当即就动了心,支支吾吾地告诉赵氏,赵氏再一查探,林湛还是个年轻有为的兵长。

祁广耀和祁风现在还在边关吃苦头,若是多个这样的女婿,就算回不来,也能照拂一二。

这让赵氏怎么不上心,当即就谴了媒人去楚宅。

媒人那边,她们假借了楚娆的名义,所以这次赵瑞格进京府谈生意,他们就跟着一道过来,想与楚娆将此事说开,几经打探,才知道他们住在这溧江区。

赵氏虽是准备将‘先斩后奏’的话给补上,但她觉得楚娆应当不会推拒。

玉婉知书达理,容貌娟秀,加之林湛失了双亲,就算他已入仕途,赵氏觉得自己的女儿玉婉配他,那也是足够。

谁知楚娆一脸愕然,“表哥的亲事,你们为何要问我。”

赵氏把话说完,就权等对方开口,没想到楚娆竟是回这句,她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耐着脾气道:“娆儿,我也是想与你亲上加亲的,况且我这个女儿你也知道,性子乖巧的很,和你表哥称得上良配,此事若是你爹娘问起,你不也有个准备么。”

一旁的祁玉婉低头憋闷了许久,赵氏话音一落,她忍不住接道:“娆儿姐姐,你与你表哥自小一起长大,我是想你喜欢的话,他也定然会喜欢的。”

“玉婉!”赵氏低声呵道,就说不带她来,她偏要来,这种事,她听着就好,如何能亲自开口的。

祁玉婉被赵氏横了一眼,复又委屈地低头,不再说话。

楚娆现下算是摸清了赵氏两人来的目的,就是想借着她的口,劝着林湛娶祁玉婉。

明知林湛对自己的心意,楚娆一直都心有愧疚,她也希望表哥能寻个真正合意的女子生活,但那个人是谁,不是她能决定的。

楚娆看着赵氏和祁玉婉,冷声说道:“你们若有心,自己问我表哥便是,问我没什么用,我也好几日没见过他,帮不上忙。”

赵氏不放弃,“大家亲眷一场,风儿已经遭了报应受累如此,只剩下玉婉。”

楚娆皱眉,她快听不下去了,“你们回去吧,这件事与我无关,要问你们自己问去!”

说完,楚娆头也不回地出了厅门,明明白白地赶客。

赵氏呆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她没想到楚娆竟然这么难说话,本来喜事一桩,硬生生造出许多波折。

“你们还不走么。”卓蔚在院里站着很不耐烦,他得了公子的令保护夫人,院子里无端多出两个陌生人,他觉得麻烦。

赵氏没办法,只得领着女儿走出大门。

“母亲,楚娆怎么这么不好相与,我也没哪里配不上她那个表哥啊。”祁玉婉带着委屈道。

赵氏蹙着眉头,“不管她,反正广陵城里的媒人应该已是上了门。只要那头敲定了,就算知道我诓他们,还能反悔不成?”

哪怕后头楚家夫人书信与楚娆,知道此事不是楚娆授予的,那也来不及了。

这些小动作,赵氏以往恃着自己大夫人的身份,是不屑于做的,但现在大房凋敝,前途只能自己挣出来。

“玉婉,这次若是事成,你爹和你哥哥能不能回来,可就全看你了。 ”

祁玉婉面色桃红道:“母亲,若真能我一定会尽力的。”

“就是,不知道林湛肯不肯。”

“他怎么会不肯的,我女儿哪一点配不上他。”

祁玉婉被母亲安慰着心里不再那么担忧,母女两定下心,往回程的马车里走去扬州城里最近颇有些鱼龙混杂,虽然还不太危险,但比起年前,情势差了许多,大概也和皇帝病弱积久,北羌越发明目张胆有关。

楚宅的堂厅里,林湛已是劝了楚龄山许久。

“姨父,姨母,你们听我的,搬去京府先呆上半年,现在广陵城还不至于出事,但再过几个月,就说不定了。”

林湛说的几个月,和当今天子龙体欠安有关,但凡一朝驾崩,群龙无首,将来不知事态几何,京府才是最安稳的地方。

楚龄山一脸清峻,摇头拒绝:“不行,我在扬州住了几十年,不惯别地,湛儿你不用费心再劝,我是不会搬的。”

阮氏坐在邻座,温柔出声,“湛儿,你姨父那儿的亲眷和我们的娘家人都是扬州人氏,就譬如你小姨母一家,你顾得了我,那他们呢?他们也有嫡亲的亲眷,这班串起来,整个扬州怕都得搬空了。”

阮氏说的,林湛都懂,但他幼年失祜,少年时母亲早亡,只有二姨夫楚家原意接纳他,其余的亲戚,甚至是祖父家中,除了风凉话 ,便再没一句关切。

所以他这些年对楚家的感情,远比有血缘的林家要深厚的多。

林湛在战场杀敌自是果断,但楚家一家子都是他的软肋,此时更是用了比平日还要多好几倍的耐心,温声继续,“可是姨父姨母,娆儿如今也在京府,你们去了,不是正好可以多与她相见。”

“娆儿她是出嫁随夫,我们一大家子去像什么样子。”

楚娆三日两日的寄来一封信,说的话和林湛如出一辙,明知道女儿是关切自己,但楚龄山倔强的很,定下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改。

他不想纠缠于眼前这个话题,开口询问林湛:“那个臭小子最近可有书信于你。”

“哦,有过几封。”

林湛知道楚龄山说的是楚绥,劝说不得只能老实回答。

“我还以为他在柳州收了心好好读书,没想到能学别人养外室,不过多骂了他几句,还敢跟我闹脾气,连信都不回,你下次回信替我好好教训他!”

“姨父,楚绥那事不是你们想的一般,他是救人,与那个女子根本没什么关系。”

林湛对此事大概有所知晓 ,楚绥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偶尔做出些糊涂事的情况,有,但绝不会在这等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