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庆慌忙侧了身子,不敢受这礼,“哎哟,傅大人可万万使不得。圣上在呢,就是让奴才召您进去。”
傅京与凤庆客套了两句,便要进殿內去。途径德十身旁时,德十轻轻福身,“傅大人万安。”
“十小姐多礼了。”二人便擦身而过。德十望着傅京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
凤庆上前恭声道,“十小姐,咱们还得去领了赏赐,尽早出宫去。”
“啊,哦,走吧。”
凤庆带着一群小宫人,捧着圣上的赏赐,一路张张扬扬的往宁府走去。
德十坐在马车內,四周满是百姓的惊呼声。
“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圣上竟赏了这么多东西!”
“不晓得。看这马车装饰这么奢华,怕是哪家的勋贵罢?”
“车内隐隐有熏香味道,莫不是宫内的公主殿下?”
“那岂不是要叩拜了?”
凤庆见周围的百姓就要用公主礼参拜德十,便高声道,“这是宁家的十小姐,圣上厚爱,赐下了这些赏赐。这位十小姐可是日后的固王妃,你们还不快拜见固王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日后的固王妃?固王又是何人物?
虽说众人心中满是疑惑,但仍是齐齐叩拜,口称“王妃娘娘”不止。
德十骇了一跳,虽说固王妃的位子定是她的囊中之物,但现在就让众人行王妃之礼参拜,若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
凤庆望向德十,朝她施礼道,“十小姐只管放心,这是圣上准许的。”
德十不知凤庆身份,心中存了疑惑。只道回了府中,再与宁谦好生商量。
——
宁善如今在傅府好生打理府中内务,老管家进了正厅,“六爷,您要找的人来了。”
原来是宁善惦记着那两个空闲的铺子,想要找可靠的人,用那些铺子做些生意,不至于将铺子荒废了。顺带着府中还能有些进项。
老管家将人带了进来,又识趣的退了出去。
来人是城西成墨轩的掌柜与一位老师傅。成墨轩前些日子因着帐中的银子入不敷出,渐渐不支。加之成墨轩的老板风流成性,不仅不打理生意,还时常从帐中支取银两,以便于他出去寻些花娘快活。掌柜见老板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便生了退意。正巧宁善那时正四处打听有经验的老掌柜,有人便向他推荐了这位成墨轩的掌柜。
今日,二人便是来商谈工钱的。
“六爷万安。”掌柜姓金,人都称他为“金算盘”。只因他不论是算账还是经营都有一套自己的“算盘经”。
宁善打量着那位金掌柜,额间方正,双眼如炬,一看就是有眼力又刚正的人。“金掌柜无须多礼,快快请坐。”
老管家为那二人上了茶,宁善与他们权当作闲聊。
“这成墨轩倒是耳生的很,不知是贩些何物?”
金掌柜笑道,“六爷不晓得是寻常。那成墨轩开在城西深巷內,平日里就只有些书生文人才去光顾一二。比不得宁家商行里的汉文阁,连官家都从那里采买笔墨。”
宁善点点头,原来是卖笔墨纸砚的铺子。
“不知这位是?”宁善注意到金掌柜身后还有一位,询问道。
金掌柜连忙一扯那位老师傅,“这是原先成墨轩的制纸师傅金林,也是小的堂兄。有一手制纸的手艺,还懂得些印书的技艺,小的便将他一同带来,给六爷瞧瞧。”
宁善最是尊重那些手艺人。他一直在宁家商行与那些制瓷工匠混在一处,知道他们的手艺最是考验功夫,传承的方式往往是师傅传徒弟、长辈传儿孙、兄长传兄弟的,便使那些技艺有了局限性。一个好的手艺人,可是要锤炼上三五十年才能成才的。
“原来是金师傅,失敬了。”金林上前直作揖,“六爷万福,小的金林,就会些制纸印书的手艺,不太会说话,让六爷见笑了。”
宁善摆摆手,“金师傅说哪里话,善请二位来,也是想以后多多仰仗二位的,二位莫要见笑才是。”
言罢,宁善唤来了老管家,“今儿晌午平威不回来用饭,你就将饭食摆到正厅来,请二位在这儿用完饭再走。”
老管家恭声应了。
金掌柜忙道,“万万使不得!”
宁善深谙御下之道,“金掌柜今儿入了傅府的门,便就是我傅府的人。我虽是姓宁,但傅府的家我还是当得的。工钱什么的,比照着管家的例银来。若是等到铺子开起来,生意红火,金掌柜还能入上一股,从中赚些分红。金师傅若是有意,也是可以的。”
金掌柜与金林暗中暗暗盘算,那两间铺子皆在闹市,若是经营得当,不怕红火不起来,若是参了股,日后的利润定是十分可观。到时候,就算是只靠着分红,也能买上一处房屋田地,过那富足的日子。
想到这儿,二人哪里还会推辞。慌忙跪地称谢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好梦!
☆、第七十章 深藏不露
宁谦正与宁祥交代些琐事,宁祥都一一应了。这时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来人是宁谦院子里时常做些洒扫的丫头,“相爷,十小姐在院门外求见。”
宁谦摆摆手让那丫头出去,宁祥躬身去请德十进门。
“四哥……”德十刚一进门,便要开口,却被宁谦截住了话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德十忙走上前,“那个公公是否可靠?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宁谦点点头,笑道,“有些进步,终于知道自己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