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二哥不如依着家规,削去这人的十指,然后再移交官府如何?”宁谦说的云淡风轻,仿似说的不是“削去十指”而是“今晚天气不错”一般。
宁庆立即领命而去。
“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株老参来,左右放在我这儿没什么大用处,不若先拿去给二嫂补补身子。”宁俭正要离去,宁谦猛地拦住宁俭,低声道。
宁俭并未多留,“多谢了。”言毕,转身回了院子。
宁谦看着宁俭的背影,笑的有些怪异。
“爷,今晚的做派,可不像您平日里?”宁祥有些不解。
二人慢慢往院子走,眼见着四周无人,宁谦漫不经心道,“总归在府里见血不好。”
快到院子门时,宁谦却突然驻了脚步。
“这几日,咱们院子里那些老二的人也该清上一清了。”宁祥猛地顿步,“爷是说……”
宁谦望着还灯火通明的宁俭院子,“那日吩咐你去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漏出去。”
宁祥恭声道,“是。”
将袖口拢了拢,里面正安安静静躺着一个药瓶。宁祥心想,明日他就要找个地方将东西远远扔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唉,湖南最近老下雨,神烦哎!!好怀念北方~好想回家!
☆、第九十章 信了你的邪
“群贤毕至”在金掌柜与宁福的共同打理下,算是慢慢步入了正轨。宁善更是在大病一场后,重新回来做了东家。
今日,宁福特意在铺子门口挂了串长炮竹,算是喜迎东家回来掌权。
浓浓的硝烟味道让宁善找到了几分安心。躺在家的那几天,日日清闲,着实让宁善心中发慌。
想起昨日。
“不赚钱的日子,过着没滋味呀!”宁善躺在傅京的大腿上,傅京正拿着篦子给宁善篦头发。
傅京嗤笑道,“真是天生的劳碌命,连歇着都不安生。”
“哪儿像您这么好命的做个大官人。小的要是不挣钱,恐怕着阖府上上下下都要去和西北风了!”宁善撇嘴,揪着傅京胸口处的盘扣,解开系上,解开系上……
傅京猛地拍掉了宁善“作恶”的手,“别闹。”
宁善哪里是肯乖乖听话的人,不仅现在将傅京上衣盘扣解开,还缓缓向下游移,大有要撩火的架势。傅京放下了篦子,满脸无奈,“你不是明日还要去巡视铺子吗?”
“奇怪,巡视铺子与我脱你衣衫有何关系?”宁善咬牙笑道。
猛地,宁善就觉的脸旁似乎有个“庞然大物”,悄悄“苏醒”了。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群贤毕至”早在前两日,就被宁福带着伙计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新,就连门口的匾额都像是刚刚挂上去,崭新的一样。宁善在门口看了半天,“嗯,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不错。”宁福早就等着这句话,乐得像是吃了蜜似的,直合不拢嘴。
“爷,您别光看外面,您进去瞅瞅,还有更好的呢!”宁福刚一说完,宁善的脸色似是一白。宁福光顾着傻乐,没发现宁善的不对劲儿。
宁善尴尬的笑笑,“行,进去瞅瞅。”先迈了步,脸色顿时刷白。
宁福跟在后头,只觉得今日六爷的走路姿势怎么有些别扭,却未做他想。
傅京倒是一早就进了大理寺,平日里威严无限的人,今儿却像是有了天大的好事一般,还哼起了一小段《马陵道》。众人不解,但心中又好奇得紧,便撺掇着平日里与傅京常常走动的大理寺少卿去问上一问。
大理寺少卿也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思,竟真的凑上前去询问,“寺卿大人今儿可是逢了什么喜事儿,说出来,大家也好一起乐呵乐呵?”
傅京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我记得谁手里好像还有几桩积案,若是太闲,倒不妨你去帮一帮他们……”
大理寺少卿原本玩笑的脸顿时垮掉,忙不迭的往外走。
“哎呀,我记得谁让我帮忙送卷宗来着?下官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打着哈哈,出了门。大理寺少卿长舒了口气。
“常兄如何?可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一群同僚凑上来,满脸的幸灾乐祸。谁都知道大理寺卿傅大人不近人情,谁跟他搭讪都会被他无情的呛走。啧啧啧,看来脸稍微亲近一点的下属都不能幸免于难。
大理寺少卿狠狠啐了一口,“呸!我还真是信了你们的邪!”
——
如今“群贤毕至”已有了一批固定的回头客,每月收入的银两除了支持傅府日常开销,却是所剩无几。
宁善将老管家交给他的一份“重要账目”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每月傅京往义庄投入的银钱。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的宁善心都在滴血。
“娘的,这么些银钱全攒下来,都够买下一个庄子了,哪里还用我开个小铺子苦苦支撑!”
说是这么说,可宁善还是认命的开始四处筹划银两。哪里是府里不必要的开支,哪里可以缩减些银两,谁家办红白喜丧得封多少礼钱,傅京出门在外打点封赏得多备着些银两……
七七八八算下来,宁善有些抓耳挠腮。明明就是个亏空,干嘛非要往里面扔钱?
宁善泄了气,趴在账房的书案上,扒拉那两颗算盘珠子。
老管家乐呵呵的进门,“六爷,该备晚饭了,您看今晚怎么用饭?”
“平威今晚不回来用饭,就让小厨房熬个稀粥就好。”宁善心中有些不忿。他在宁家好歹每餐饭还有四菜一汤呢,怎么到了傅府天天就是稀粥咸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