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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惨痛回忆

粗重的呼吸声。

是从胸腔中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响动,像是风吹动枯叶的声音一般。

“你们到那边看看,其余的人跟我来。”外面有人指挥道。接着又有许多脚步声传来,看样子,对方不下一小队人。

藏在暗处的人悄悄掩住了自己的口鼻,防止粗重的呼吸声溢出,教人察觉了去。

“首领,这边没有!”

“首领,这边也没有!”

对方的首领显然耐心有限,“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众人又散了出去,继续在周遭查看。

那人一动不敢动,唯恐暴露了行踪,却不料那首领竟像是察觉一般,转头往他藏身之处看去。目光犀利,直击人心。

首领缓缓站起,拨开了树丛,“原来,你在这里。”

——

赵安谟从睡梦中惊醒。

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才释然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咳咳”胸腔中痛意不减,像是又回到当初那般。

“爷,您醒了?”一个消瘦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

赵安谟随手拿过榻边的罩衣,草草裹了自己,下了榻。

“嗯。”赵安谟在桌边坐下,消瘦的人立刻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属下熬了些粥,爷先凑合着用些,回头在想办法给爷打些野味来。”

自赵安谟从大理寺的牢中逃出已逾数月,期间一直在郊外深山的茅屋中度日。饥一顿饱一顿,活像是逃难而来,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样子。

“外面,怎么样了?”赵安谟声音低沉,边说边喘。消瘦的人一怔,看他面色潮红,像是得了伤寒一般。

赵安谟的身子早在大理寺中,被各种刑罚给弄坏了,现在无非就是拖着这副残破的躯壳,勉强活着罢了。

“圣上已下令四处通缉您,现在京城满处都贴满了您的画像。城门安排不少人盘查,能混进城的希望实属渺茫。”

赵安谟叹了口气,从他侥幸逃出大牢,身后就总是跟着追他的人。“总会追来的。”赵安谟三下两下喝完了面前的粥。说是粥,不若用“米汤”来形容。米是米,汤是汤,泾渭分明,清可见底。

消瘦的人也十分无奈,“爷,咱们……”

赵安谟摆摆手,“你先回去罢,这里暂时不要来了。”

——

宁善伸了个懒腰,大中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直教人犯困。

街上人来人往,宁福跟在宁善身后,时不时的就要揉揉腰。

宁善发现了这个小动作,不禁笑道,“怎么,昨晚……”

宁福忙低着头,咬牙道,“爷,您以前这样,小的可什么都没说过!”

“哎呀,伴当大了不由主子了。怎么,要不要我好好备一份嫁妆,吹吹打打的把你送过去?”

宁福冷哼了一声,“那也该是他带嫁妆才是!”

宁善像是才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哎呀呀,原来我们家大福才是神勇的那一个!”

宁福刚想挺直腰杆,逞一逞威风,谁知宁善一巴掌扇在了后腰上,痛处立马火辣辣的,逞威风变成了“龇牙咧嘴”。

“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跟我装!”宁福立刻偃旗息鼓,缩了脑袋。

“你说咱们怎么就栽在他们俩手里了呢?不应该啊?”宁善揪着一缕头发,苦苦思索。

主仆俩还未到“群贤毕至”,刚经过一条花柳巷,就被里面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吸引了去。

“大爷,我们这儿新来了花娘,您进来给验验货?”

这是花楼里常用来揽客的言语。搁在以前,宁善保管就欣然答应,进去“验货”去了。现在的他再听见这一句,不仅恍若未闻,还会加紧了步伐,像是避之唯恐不及似的。

宁福还在门口望着上面的花娘流口水,转头看主子都窜出去老远了,这才回过神来,“六爷!您等等我!”

“爷,您跑什么呀?”忍着身上的疼,宁福才追上了宁善。

只见花柳巷被远远抛在身后,宁善才骂骂咧咧的停住了脚步,“妈的,差点儿就……”宁福没听清后面的话,满脸疑惑。

“爷,您以前不是最爱来这种地方吗,您怎么现在跑的比兔子还快?”

宁善狠狠啐了一口,“呸,谁也别跟我提花楼!”

这事还得从傅京第一次上花楼找宁善,并绑他去傅府时候说起。

彼时二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关系。宁善极不待见傅京,处心积虑的想要恶心恶心傅京,让他彻底打消对自己的想法。想起刚开始傅京对花楼的厌恶,宁善就干脆日日往那花楼里跑。一待就是一整日。

傅京听说了,二话不说就带着傅甲去捉人。

宁善也不是善茬儿,尽管心里怕得要死,面上仍旧一副“爷就是来狎妓的要杀要剐随你”的无畏样子。傅京一怒之下先是狠狠的“打”了他一顿。此“打”非彼“打”,旁人生气动怒,拳拳都是往人脸上招呼,怎么解气怎么打。而傅京则是抱起宁善,放在腿上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