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不少茶肆都出现了这么一个货郎模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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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谟刚从外回来,关上了后院门,突然有人出现在他身后。
一扬手,赵安谟将那人按在了地上。
“疼疼疼,快放手!”赵安谟一惊,听声音俨然是满月楼的掌柜莺莺。
赵安谟放开了莺莺,紧退了两步,“掌柜的,怎么是你。”
莺莺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衫尽是泥灰,赵安谟面色尴尬,“掌柜的,我……”莺莺拍拍手,“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果然,你会些拳脚功夫。”
“以后别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会受伤。”赵安谟言罢,转身欲走。莺莺这次没有让他顺利离开。
“哎,每次都没能问你,你叫什么呀?总不能一直叫你‘哎’吧?”莺莺笑道。
赵安谟冷冷道,“都行。”
“什么嘛,突然这么凶。”
回到房间,赵安谟做了下来,松了口气,“出来。
“主子,已经按您的意思,将消息放了出去。”来人站在赵安谟身后,十分恭敬。
赵安谟点点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名剑庄想杀我,也得伤筋动骨一番才行。”
一翻掌,一块古朴的名剑令在掌心泛着柔和的光。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名剑庄大张旗鼓的搞什么名剑令其实就是哗众取宠,其实质就是收钱办事的暗杀组织”言论。宁谦听到了消息,眉头皱的很紧。
赵安诺轻抚着宁谦的肩膀,“怕是赵安谟得了消息,他手下还有些残余不死心罢了。”
宁谦摇摇头,“照消息散布的势头,怕是他这个残余还不少。”
“笃笃笃”有人敲响了房门,赵安诺慌忙放了手,“我就先走了。”
宁谦打开房门,站在外面的,居然是好久没露面的宁俭。
“二哥居然难得有空来我这儿。”宁俭冷着脸,没理会宁谦。
宁俭随意捡了地方坐下,“坊间传闻都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宁全及时带人遏制,怕是事情就闹大了。”
“前些日子因为追捕赵安谟,赵安谟可能有所防备,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儿来。”宁谦倒了一盏茶递给宁俭,宁俭胸中有气,并不接那盏茶。
宁谦笑了笑,“赵安谟以谣言保命,不正是说明他已经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了吗?”
“赵安谟势单力薄,想要在名剑庄的追捕下全身而退,并不是那么容易。他能躲得过第一次,定是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他但凡有丁点办法,也不会擅自出动自己手里仅存的人手,来做这些事。”宁谦与宁俭细细分析。
宁俭问道,“名剑令已下?”宁谦点点头,“一有消息便会着人立刻去查,名剑令发出去多次,看样子,赵安谟的确已经知悉了。”
“你打算如何解决?”二人相对而坐。
宁谦揉揉眉头,“如今,偃旗息鼓已不是良策,现身说法何尝不是办法?”
“现身说法?”宁俭不解,“你说谁呢?”
宁谦撇撇嘴,“你呗。”
——
宁善趁着今日出来的早,顺道拐到了满月楼去看看。
莺莺开了后院门,请了宁善进来,“六爷,最近很忙?”
宁善摆摆手,“不方便来,我今儿也只是来看看。”
莺莺请他进了房间,“楼里一切照常,六爷大可放心。”
“你做事,一向有数,我自然放心。”宁善抿了口茶,“你住在这儿?旁边就是柴房,堂堂的满月楼女掌柜,就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
莺莺笑道,“前面楼里都住了花娘,一到晚上吵得头疼。好不容易晚上能睡个好觉,这里清净。”
宁善四处打量,屋里虽是简朴,但好在十分素雅,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这几日可有棘手的事?若是有,托人去‘群贤毕至’回一声就成。”
莺莺从箱笼里拿出一本账簿,“这是上个月的账本,六爷先过目。”
宁善接了,翻了两页后,前后一对照,发现出一丝不对来,“这个怎的亏空这么多?难不成你们给客人的酒菜有差?”
莺莺回道,“给客人的酒菜自然不会有差。上个月京兆府尹府上账房的内弟来咱们这儿,拖欠了咱们不少银两。因着他家中的面子,咱们又不好上门去讨要,所以在做帐时,才在账上做了手脚。”
宁善想了想,“京兆尹府上账房的内弟?陈师爷的内弟黄四公子?”
莺莺点点头,“正是。”
宁善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以前也是这般怕得罪人吗?这种小角色都不敢要钱,很不知道以前的满月楼都是如何赚的钱?”
“以前有沈衙内在其中打通关节,任是谁,都得卖沈衙内一个面子。现在满月楼的东家尚不明确,管事儿的不过是个过气的花娘,谁还会再买面子给我们。”
宁善想想也有理,“那便交给我,你不用管了。”
正说着,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掌柜的,楼里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