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秋老板的霓裳阁就在你对面,你和她还像在灵仙镇时一样,遥遥相望呢!”千粟笑道。
玉绾微愣,锦衣口中那专供文武百官极其家眷衣着的霓裳阁是秋芙蓉的?那间霓裳阁确实就在对面,先前锦衣还异常兴奋地指给她看了。
原来不止美人居的布置与灵仙镇的美人居一样,就连位置也与灵仙镇相似,这个齐语馨真是费了一番心思。
千粟放下杯子问:“玉绾姑娘准备何日开张?”
“两日后,千老板到时定要来捧场。”玉绾答道。
千粟点头:“必须的,这次多亏了你那朋友帮我寻到铺子,否则我还得四处奔波,开张之日我定捧大礼来贺。”
见伙计已将所有的货搬了进去,她站起身,准备离去。
“人到就成,礼就免了,我们算是老朋友了,不必见外。”玉绾也起身,知道她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她问:“这账是月结还是?”
千粟笑答:“按老规矩。”
玉绾点头,将她送了出去。
有佐料了,众人不再耽误时间,立即开工。
文苑府。
文安正在书房和弟弟文渊讨论王羲之的书法,各持已见,却见解独到,都十分赞赏对方的才学。
“渊弟,假日时日,你的文学造诣必在为兄之上。”文安拍了拍文渊的肩膀夸赞道。
文安今日着一件冰蓝色上等丝绸,上面绣着雅致幽静的白玉兰,栩栩如生,光华无限,与手上的羊脂白玉争辉交映,衬得他无比气宇轩昂。
脸上挂着温和真诚的笑意,一双眼眸潋滟生辉,让文渊看得都有些呆了。
他愣愣答道:“就算在文学上赶超过了大哥,这俊逸非凡的气度,却是我永远及不上的。”
文渊穿一件茶褐色锦缎长袍,墨玉腰带束着略显单薄的腰身,褐色锦缎束发,五官青涩,目光明朗,十五岁的青葱年龄,过多的还是对兄长的依赖。
“哈哈哈。”文安被这话逗乐了,开怀大笑起来:“渊弟年纪尚轻,若到了为兄的年纪,定然比过为兄去,切莫妄自菲薄才是。”
文渊青涩笑了笑,正要再说点什么,舞文弄墨风风火火冲进书房,齐声喊道:“公子,好消息。”
“你们俩个小心挨老爷训,疯疯颠颠的。”文渊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责备道,知道这性子温和的兄长不会责罚他们,只好将略有威严的老父搬出来。
文安笑着摇头,文苑府堂堂书香世家,怎么出了两个这般不规矩的脱兔?
舞文弄墨吐了吐舌头,收敛了些,朝文安兄弟行了礼,然后走到文安面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了。
文渊眨了眨清朗的眼睛,奇怪道:“平日我说你们的时候多了去,没见得我的话这么有效,今日怎么就把你们降住了?”
“可不是?这可不是你们俩的作风。”文安把玩着手上的羊脂白玉笑道:“说吧,有什么喜事?”
他还不知道这俩个小鬼头在打什么主意?就是想吊足他的胃口,好让他开口问他们。
舞文弄墨相视一笑,一脸胜利了的表情。
舞文喜道:“公子,灵仙镇的玉绾姑娘搬来圣都了。”
“什么?”文安眸中一亮,道:“怎么不早说?”
舞文弄墨齐声答:“小的怕老爷训。”
文渊嘴角抽了抽,这俩小兔崽子!
“她什么时候到的?现在在哪?”文安之意是,马上要去见她。
弄墨道:“前两天就到了,已经寻好商铺,在华颜街霓裳阁对面,明日就开张了。”
文渊挠了挠头,难道这个玉绾就是大哥口中那个比沐颜还美的女子?她来了圣都?那他岂不是可以见到她了?他很想知道,这个玉绾是不是真的比沐颜还美?
“已经来了几日,且寻好商铺准备开张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文安懊恼起来,若早点知道她来了,他就可以给她准备好一切,不用她奔波劳累,圣都这地方,人人势力,她又无权无势,保不准要遭受白眼委屈。
一念至止,他心疼起来,责备地看了舞文弄墨一眼道:“你们俩个,不是让你们注意着灵仙镇的动静吗?怎么这个时候才知道?”
“玉绾姑娘是突然决定来圣都的,且她来了圣都后,便被齐家小姐接走了,商铺也是齐家小姐为她安排布置好的,玉绾姑娘根本没费吹灰之力。”舞文答道。
文安微惊,齐语馨常年足不出户,不曾和玉绾见过面,怎么会认识玉绾的?又怎么会帮玉绾安排好一切?
不管是何原因,玉绾没有受委屈就好,他抬步出门:“我们去看看。”
文渊赶紧跟上去,他也要去。
这时,管家文伯来报:“大公子,皇上有旨,宣您入宫。”
“现在?”文安不想入宫,他想去见玉绾。
文伯点头:“是。”
文安犹豫了片刻,还是道:“备轿。”皇命不可违,只有从皇宫回来再去看她了。
文渊撇嘴,又见不到了。
与此同时的右将军府。
沐学海正搂着两名小妾在花园喝酒,虽然过了禁足期,但他被夺了兵权,就等于失了工作,整日无所是事,在这个风口子上,他又不能做什么动作,只好在家寻欢作乐了,等东方傲对沐府慢慢失了戒备再说。
先前的沐学海好色好赌,除了没娶正妻外,已纳了五房小妾,个个如花似玉,他虽不是好色之徒,但也是男人,有需求,且他不舍得让这些美人独守空房,所以就当行善,不定时地宠幸一下她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上次从灵仙镇回来后,他就对这些女人有些兴致阑珊,每次有那方面的想法,脑中都会浮出玉绾冰冷的脸,便半途熄火。
久而久之,除了陪他喝喝酒,弹弹曲外,他对这几个女人便无他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