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儿,对不起!”南宫御仍然死死的抱住甘芙不愿意放手,无论如何,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南宫御!就像我对敏儿说的一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沈家!你没有义务要为沈家做什么,为我做什么,一切都是我太天真,是我,太傻!”甘芙不再挣扎,任由南宫御抱着,但目光中却满是漠然和死寂。
“慧儿,我爱你,在你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时候我就爱你,我如何会舍得让你承受那些伤痛!当时皇兄为了灭沈家,故意将我调出京,我得到消息,拼命的往回赶,跑死了三匹马,却在途中被皇兄安排的人截住了!我反抗过,挣扎过,却无济于事,当我回来看到你的尸体时,我恨不得随你而去!”南宫御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哑起来,泪水哽咽在喉咙里,“慧儿,要不是还要帮你照顾敏儿,要不是还要帮助太子,我真的会随你而去!”
“御哥哥!”甘芙抬起头,深深的望进南宫御布满血丝的黑眸,突然凄然的一笑,“你帮我杀了皇帝可好?”
“慧儿?”南看到甘芙的笑,南宫御的心突然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杀了皇帝,为沈家报了仇,我就和你一起离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甘芙仍然笑着,但笑容却不达眼底,看在南宫御的眼里是一种讽刺和嘲笑。
“慧儿!”南宫御的心冷了,终于明白文斐今天跟他说的话不是谎话,沈慧不会原谅他,从今以后,他都不可能再走进她的心里。可让他就此放手,他做不到。
“还有,昨夜,我成为了文斐的女人!”甘芙好像觉得对南宫御的打击还不够,坐了起来,欺身靠近南宫御的唇,邪魅一笑,“御哥哥,你不是说爱我吗,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南宫御知道,若今日错过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咯咯咯……”甘芙仰头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笑得邪魅迷人,可笑声带着凄婉的悲楚,笑容透着冰冷的寒意,此刻的甘芙就像是一朵在风中招摇的罂粟花,带着致命的美艳,又像是一朵盛开在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带着死亡的魅惑。
南宫御的心彻底冷了,他知道,他失去她了。然而他又能怪谁,是他亲手将她推入了地狱的深渊。南宫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丞相府的,脑子里一直徘徊着甘芙最后的那个笑容。
甘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累了吧,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坐在一艘在大海里飘荡的小船上,找不到根。
太大的心里压力和打击将她彻底击垮了,生了一场大病,整天似醒非醒的,有时候清楚的知道来看自己的是谁,有时候又迷迷糊糊的,至于何年何月,恩怨情仇更顾不上了。
“没用的废物!”文斐疲惫的坐在甘芙的床边,紧握住甘芙滚烫的小手,一双凤眸因为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裂,神态萎靡。
“世子,六小姐都烧了三天了,要是再烧下去,就算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胡太医站在水晶帘外,沉重的对文斐叙述着甘芙的病情。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聚集到了这里,但是却束手无策。
文斐紧蹙着剑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甘芙就朝屋外走去。
“世子,你要带芙儿去哪儿?”三姨娘也三天三夜没合眼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见文斐抱着甘芙要离开,紧张的追了出来。
然而,当她追出来的时候,文斐已经没了踪影。
“夫人,世子肯定是想到什么办法救六小姐了!”刘妈妈心疼的扶着迅速瘦下来的三姨娘,小心安慰着。
“是啊,夫人,世子一定会救活小姐的,你放心吧!”秦妈妈也扶着三姨娘,心疼不已。
三天来,三姨娘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如今突然松了下来,眼前一黑,晕倒了。
文斐抱着甘芙穿过京城的繁华街道,最后落在了贤王府里,贤王府的侍卫发现有人闯入,立刻聚集了过来。
“文世子,你擅闯王府是何意?”贤王府的侍卫头领是个大胡子,身材高大魁梧,此时拦在文斐的前面,面无表情的质问。
“让开!”文斐猩红着双眼,抱着甘芙的手紧了紧,全身散发出浓重的杀气。
“文世子,贤王府和定王府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做好像不合适!”大胡子仍然立在那里,不惧于文斐强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