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我并不认同,让他小心为妙,老痒仗着自己水性好,一松手就跳了下去,一下子水就没到了他的胸口,他吓了一跳,差点滑倒。

我看着咋舌头,这水深得过头了,问他:“你踩踩水底,怎么样,下面是泥还是石头?”

老痒说道:“是石头,整平地。他娘的,这水真他妈的凉。”

我将两个背包里的防水布都拿出来,把背包包起来,一个仍给他,另一个自己背上,然后小心的滑进水里,马上,一股凉气就从我的脚底板冒了上来,把我冷得打了个哆嗦。

不过我的脚一踩到水底,心里就放下心来,水底很平实,走起来不会太费力气,如果是泥地,那就麻烦了,一脚一个坑,不仅难走,还有掉进陷坑的危险。

因为事先我没有想到会在水里作业,没准备什么应对的装备,我们只有打着手电向里面走去,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矮石门开在最里面的石头壁上,这里整个设计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简直可以说是为了挖洞而挖洞,这绝对不是陵墓的挖掘手法,我看了一圈,心里隐约就有一个念头。

那个矮石门很矮,必须要低下头才能进去,这一样水就得没到我们的脖子,这水长久不流通,散发着一股怪味道,靠得这么近,实在有点恶心,我停了停,想问问老痒的意见,毕竟我们进这里来只是想随便看看,这路这样不舒服,我有点不想继续下去。

没想到老痒却兴致很高,想也不想就猫腰走进矮门,直招呼我跟上,我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只好跟了上去。

矮门里是一条石道,一片漆黑,我们手电扫过的地方,都是白花花的青灰色石壁,同样的胡乱敲凿,基本没有修啄过的迹像,我们一直往里面走了十几米,突然石道就一拐弯,呈90度的直角,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里面深得吓人,不由停下脚步,不敢贸然进去。

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再往里面走就不太明智了,这水深成这个样子,又看不到水里的情景,实在有点让人发慌,要是等一下水里冒出个什么东西来,就算是块木头,也能把我吓个半死。

老痒看到里面这么深邃,自己也有点心虚,在那里挠着头拿不定主意,我们靠在一边,一边用灯照着,一边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办。

老痒看了看四周的石壁,问我:“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墓虽然挺大,但是修得很粗糙,人看这些石头茬子?一块比一块难看,根本没修过,我听说唐代开山为陵,这会不会是唐墓?”

我说道:“你这叫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何为开山,那是把整个山都挖空了,里面都是几丈高的房间,里面还要锲着石板,照样有砖有瓦,一点都不能马虎,所有的通道里还有巨型的封石,要用马才能拉动。你看这里,怪石嶙峋,简直就是——防空沿,我看这里可能不是个石墓。”

老痒一听,忙问:“不会吧,你可别蒙我。”

我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道:“我也只是一个推测,具体是不是,要走进去才能知道,不过按我的经验,这里应该不是古墓,而一个古矿,这里可能是个矿道,再往里去,如果看到直下地深井,那就绝对错不了了。”

我话说到这里,就发现不对,这里积满了水,就算有深进吼是在水下,我们想看也看不到。

老痒听了我的话,觉得很没意思,问我古矿里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我摇摇头,古矿里的玉矿和宝石矿,因为现在这些东西非常稀少,所以如果能找到残留的矿脉,你几辈子都吃不完,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古矿在倒斗里来说是个禁忌,不能随便进去,我爷爷也挖到过古矿,每次都是走一下就退了出来,还要在口子上留下记号,让后来人小心,我爷爷说过,如果把古矿当成古墓这么走,十有八九会死在里面。

老痒听我说得信誓旦旦,有点不服气,就说:“我就不信,这矿井能比古墓还凶险?这里面有没有粽子,有什么危险的?”

我一开始也和他想的一样,但是传念一想,就觉得还是老祖宗的规矩有道理,因为古时候的矿山都是跨朝代的开采,唐朝的矿可能要到明朝才开得完,每个朝代的开采方法又各不相同,什么单进式、回绕式、对掘式,所以洞窟里的结构往往可以得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你稍微走得深一点,就可能迷在里面,不要说进去找矿脉了。

而且,说得玄一点,古时候的矿工大部分都是囚犯,高强度劳动,又没有医疗保障,死亡率非常高,矿坑里一般有个丢死人的地方,叫做直葬井,里面死人堆了一层又一层,所以古矿洞是个比古墓更加不吉利的地方,想想要是那个直葬井开在养尸地上,那说不定压在下面的整个一打都是黑毛粽子,要是跳出来,是何等壮观的情景。

老痒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我的分析还是比较有道理,说道:“即然这样,那咱们就逞这个英雄了,还是退回去,况且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矿,要是个破铁矿,那就白辛苦一场了,不过话说来。老吴,你看得出这矿是采什么的吗?如果是个玉矿,咱们就记下来,以后再来。”

我对古玉了解很浅,这也是我生意做不大的原因,不过在老痒面前,我还得维持行家的形像,说道:“中国古代所称的‘玉’很乱,除了软玉、硬玉,还包括水晶、玛瑙、蛇纹石、汉白玉、绿松石、青金石,不过,产玉的地方自古以来就这么几个,新疆和田、河南独山、辽宁岫岩、陕西蓝田,惟独这里没有,你看这里的岩色虽然发绿,但是绿中带着白花,应该是个铜矿吧。”

老痒十分失望,高昂的兴致总算是给我全部打压下去了,人一但失去目标,各种不利因数就会无限放大,他马上囔着冷起来,被他一说,我也感觉到这水刺骨的寒冷,已经超过我能承受的限度了,我们整了整装备,就转头往原路回去。

就在我们再一次通过那个转弯口的时候,听到后面黑暗里,传来了几声沉闷的水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水里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