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不等火弹飞出去,眼前忽而人影一晃,瞬间就没了踪影。
再眨眼,身后顿然一阵恶寒袭来,秦恭狐竟是在一瞬间闪到了他的身后!
“该死!”
低低咒骂了一句,独孤凤凛转手对准吊着凤一的铁钩射了一枚火弹,将他解脱之后,才凝眸转向秦恭狐,聚起精神专心对付他。
“嘶嘶嘶——”
细密的声响在走廊上响起,东倾夜一头银发在阳光下翩然舞动,闪耀着夺目的光泽,随风而动,美得令人窒息。
而那些急冲冲赶上来的护卫,在匆忙扑上来的时候,也确实是窒息了。
身首异处,四肢分离,像是被人用刀在半空中切割了一样,哗啦啦地变成一堆零散的部件,堆叠在了地面上……在半空中,一条条横拉在走廊中的银色丝线,像是琴弦一样微微颤栗着,奏出一曲曲嗜血的魔音,滴滴答答地往下坠着血滴。
见到这般残暴血腥的画面,白司颜登时就呆掉了!
本来她还以为司马重偃已经够变态了,可是现在……那个站在门口笑得人畜无害的银发美少年,完全就是司马重偃的升级版好吗?!
天呐!单是遇上堂主外加一个岛主就已经很心塞了,结果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她的身边也全是变态中的战斗机!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啦!
正震惊着,眼前忽然拂过一缕银发,东倾夜扬手又碎了一名护卫,随后拿那只操控着夺命银丝的手对着她的脑门轻轻地弹了一下。
“发什么呆?是不是觉得为夫很英俊很潇洒,神功盖世无人能及?所以忍不住想要立刻马上嫁给为夫了?!”
“不……”白司颜僵着表情一把推开了他,淡淡道,“死变态,离我远一点。”
“……”
哐啷一声,隐约之间……东倾夜好像听到了心碎掉的声音。
抬眸,看着白司颜飞快地闪开身,同秦恭狐的近身侍从缠斗了起来,东倾夜不由满脸失落地咬了咬嘴唇,默默地撩起手中的银丝线,蹲在角落里将破碎的心脏捡起来,继而一针一线地缝补着。
“阿偃,你怎么样了?能站起来了?!”
趁着白司颜几人把护卫挡在门外的当口,司马青柠快步走过去将司马重偃从铁牢里连扛带拉地扯了出来。
“我没事,只是没有力气……”毕竟流了太多的血,司马重偃有些体力不支,唯独精神还不错,“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止住血了,没有伤到要害,但也使不上力气,恐怕还是得靠他们几个……”
拧着眉头,司马青柠忧切地看着门外。
秦恭狐的武功诡辩莫测,不但内力浑厚,甚至还精通东都忍术,加上这儿又是他们的地盘,哪怕独孤凤凛身手再好,想要击杀他也并不容易。
而秦恭狐贴身带着的几名下属也是个中高手,应付起来同样十分棘手。
再加上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护卫,这一场恶斗暂时还分不出谁胜谁负。
就在双方人马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解的时候,庭院的转交忽而拐进来一个身影,抬眸看了四下一圈,在见到司马重偃之后,不由微敛眼睑,冷冷地哼了一声。
“住手。”
☆、96、这个人格是狮子座
来人的一声冷喝虽然音调不高,却也足够气势凛冽,叫人无端地生出几分畏惧。
但是呢……
大家都在打得很激烈,你一刀我一剑战得酣畅淋漓,根本无暇分神。
至于不打架的那几只,要么在包扎伤口,比如司马重偃和司马青柠,要么就窝在角落里默默地缝着裂开的心脏,偶尔扬手碎几具尸体,比如东倾夜,要么是紧拧着眉头伏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盯着天上乱飞的两道身影,捏着手心的暗器试图找准机会助独孤凤凛一臂之力,比如凤一。
见状,来人不由沉下了脸色,目光在院子中缓缓扫过。
自左往右,掠过那头宛如丝绸般在空中飘散的银发,以及围绕在他的身边那些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最后……视线循着沾染了血迹的银丝线,一路转了回来,落到了近在眼前的那根绷得紧紧的血弦上。
看到割裂了衣服细细划入胸腔的那根银丝,映照其上的褐色瞳孔随之蓦地一缩,来人立刻退开两步,却不防手臂后面又割了一道!
扭头看去,来人不无讶然地收紧了目光,却见那些锋利如刃的银丝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他的周身,将他整个儿包围在了里面,不得动弹半分。
抬眸,对上的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秀雅得像是最娇美的白色雪莲花,只是从中散发出来的寒气,不是那么友好就是了。
“呵。”
扯了扯嘴角,来人没再理会身上割裂出来的细小伤痕,骤然间从腰际两侧抽出了六把长短不已的弯刀,夹在五指之间像是鹰的利爪,刺目的阳光打在雪亮的刀锋上,折射出六道如火般灼热的光芒,在半空中一闪而过!
东倾夜微抬下巴,看着那人甩开六爪架空了丝线,尔后飞身从中腾地而起,如同利剑出鞘般跃上了半空,随即扬手掷出手中的六柄弯刀,嗖嗖嗖地四散开来,逐一从各人眼前掠过,笔直钉在了跟前三寸的位置!
刹那间,众人被这逼面而来的凌厉气势当场就震慑住了,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了过来。
垂眸看了眼脚尖的屋檐上直挺挺立着的那柄弯刀,铮亮的刀身上反射着灼眼的光线,照在脸上似乎还带着微微的热度,裹挟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狂霸之气……微眯眼眸,白司颜侧过身,朝飞身落定在树梢上的那人看了过去。
心下,白司颜忍不住在想,这个家伙肯定是狮子座的,不会错!
这么喜欢招人眼球惹人瞩目,连别人在厮杀都要横插进来一脚,耍个帅卖个威风……这自恋程度也是让人醉了。
“咔嚓……”
就在所有人齐刷刷抬头望过去的时候,那人脸上的半张面具在行动中不妨被东倾夜的银丝割了几道,缓缓地裂了开。
因为银丝太细,才一划开并不会立刻就将面具打碎,就像人的身体被割裂成好几块也不会瞬间崩开一样,再加上那人的速度迅若闪电,所有这一切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