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只要认真刷题努力学习,拿出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决心,任何困难都能被克服,任何学渣都可以逆袭为不辣么渣的普通同学……

这四年在官学的学习,她努力保持在一班的中游,从来不会成绩掉到二班,虽然科目变成了二十五科以后她着实手忙脚乱了一番,但是在她的努力之下,也很快就把节奏掌握好,慢慢跟了上来。再加上鹿桓回京了常常有时间来帮她补习一二,家里面的六个兄长也愿意在课后好好教她,这样,成绩虽然不能到全年级的前十,但是第二梯队还是稳妥的。

对此,燕秋非常满意自己女儿的发奋图强,在这一年阿绶过生日的时候,他特地送了她一条据说来自遥远的西方国度拜占庭的一条具有异域风情的裙子和全套的首饰。

“京城独一份。”燕秋摸着胡子说道,“宫里面皇后娘娘觉得这套衣服太过奇异不喜欢,于是为父就厚着脸皮找圣上讨来啦,给你当做今年的生辰贺礼哟!”

阿绶在金水等人的帮助下展开了那条看起来的确十分奇异的裙子——在现代,她也没见过古代欧洲的裙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她印象中的欧洲服饰都是嚣张的蓬蓬裙大蕾丝花边露出了雪白的胸脯——还没见过这样的布料略多,感觉穿在身上会有点垂坠的风格——当然了,这套裙子一定价值不菲,无论是用料还是镶嵌在上面闪亮亮的宝石,都能看得出来做工的精细…

杨氏在旁边笑道:“这衣裳可得怎么穿?”

燕秋笑道:“这我便不知道了,还得七娘自己去研究一二。”

欢欢喜喜地拿着裙子回到了自己院子里面,便看到杨小糖和王飞燕已经到了。

她俩仍然是一人送了她一份礼物,如往年一样,杨小糖送的是一套翡翠雕的蔬果摆件,而王飞燕则是送了一套来自西北的特色服饰。

“一个什么孔雀国的王室的衣裳,我特地央了我叔叔给我快马加鞭送来哒!”王飞燕笑嘻嘻地说道,“本来想和小糖一样送玉雕蔬果,结果那天和小糖对了对,发现她已经快把蔬果种类都送齐了,所以我就只好另外想个别的了。”

阿绶先是真心诚意谢过,然后才笑道:“今天我爹也送了一套说是从西边一个什么拜占庭的王室的衣裳,还不知道怎么穿。”

杨小糖笑道:“快拿出来看看,还没见过这种呢!方才那个孔雀国的衣服都已经精致到眼花缭乱了,这个拜占庭王室的衣裳,肯定更花哨了。”

阿绶笑着让人把衣裳捧出来,给杨小糖和王飞燕看,口中道:“花哨倒是不至于,只是这样式的确怪异了些,和咱们的不太一样。”

杨小糖好奇地拎在手里看了看,忽然笑道:“阿绶,穿这个,就不怕身上有肉肉了呀!”

阿绶静默了一瞬,倒是很同样杨小糖的说法了。

旁边的王飞燕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忧愁地看着镜子,阿绶幽幽道:“我倒是想瘦,但是为什么没有瘦呢……”

“其实还好啦,也没有胖很多呀,只是比以前结实了。”王飞燕安慰道,“比以前胖墩墩的时候好。”

“嘤嘤嘤!”阿绶想抱着镜子哭。

这一年恰好是皇帝陛下的本命年,想要在万寿节的时候出去巡游,于是省试的时间相对往年提前了两个月,相应的,乡试的时间也提前了两个月。

对于广大考生来说,考试时间提前绝对是噩梦,这意味着之前指定好的复习计划统统都被打乱——不过这个时候,又体现出了官学的强大。由于其关系和官府的紧紧相依,知道风声比寻常书院要早一些,于是先生们也就早早地改变了复习的节奏。

就这么乱中有序、有条不紊地到了省考的时候,阿绶三人便斗志昂扬地进了考场。

经过三天三夜的考试,三人从考场出来,就好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一样——也不止是她们,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是一副被榨干的样子,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便各自回家,闷头睡觉去了。

趴在了自己柔软的床上呼呼睡了一整晚上,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阿绶才醒过来。

伸了个懒腰,她看了一眼外面,便唤了金水进来。

金水早早儿就带着人在外面等候着,此刻便带着丫头们拿着洗漱的水盆等等进到屋子里面来,口中笑道:“早上太太吩咐了,不许打扰姑娘休息呢!说中午做了姑娘喜欢吃的菜,等着姑娘过去呢!”

说到了吃的,阿绶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便从床上跳了下来,道:“那阿娘可说做什么没有?”

金水笑道:“那便不知道了,等姑娘过去一看就晓得。”

阿绶嘻嘻一笑,便在丫头们服侍下洗漱梳头,换了轻便的家常衣服,就往杨氏院子里面去了。

进到杨氏院子里面时候,正好燕纬带着他的妻子周芳之正在给杨氏请安——如今家中她的兄长们纷纷成亲生子,有时候阿绶都有些害怕家里人多得要认不过来了。

见到阿绶过来,周芳之便站了起来,笑道:“妹妹过来了,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方才我还在和母亲说,今天就由我来给妹妹做一桌子菜,就当是犒劳了妹妹三日的辛苦考试了。”顿了顿,她又温柔地抿嘴一笑,俏皮道,“只不过也不知妹妹能不能吃得惯我做的菜。”

周芳之在益州长大,是为了殿试才进京来,殿试过后还在翰林院做了个编修,后来才和燕纬认识了,之后相处了一段时间,两人情投意合,燕家为了表示诚意,还亲自跑了一趟益州去提亲——周家自然是有些受宠若惊,能让一朝丞相从京中跑到益州来提亲,这面子简直挣大发了。

阿绶与这位六嫂还是相处极好的,这会儿听到她打趣,于是便笑道:“怎么吃不惯啦,肯定能可以的,就看嫂子要给我做什么了——”顿了顿,她又有些疑惑,“嫂子今天怎么没有去翰林院?”

“今日休沐。”周芳之笑道,“正好妹妹在家里面休息,我就来给妹妹露一手。”

杨氏也乐得看她们姑嫂之间和睦,于是也打趣了两句,便让燕纬先回去,留了周芳之下来陪着阿绶说话。

燕纬十分委屈,道:“阿娘,你偏爱七妹太多了,怎么能把我的芳之留下来陪七妹……明明应该陪着我才对。”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杨氏道:“你做哥哥的,若是想留下来,我当然也是求之不得——只是你方才不还说,一会儿要和鹿小郎还有白小郎一起去喝酒么?喝酒又不能带着芳之过去,你委屈个什么?”

燕纬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可以带着七妹去呀!”

阿绶道:“我去做什么?今天我可是要在家里吃嫂子做饭的。”

燕纬嬉笑道:“鹿桓的手艺也很好的。”

听着这话,阿绶倒是还没感觉到什么,杨氏却着意看了燕纬一眼,笑骂了一声,道:“你快去喝酒吧,别在这里赖着不走了。”

燕纬嘿嘿一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又和周芳之腻歪了一会儿,便恋恋不舍地走了。

这边阿绶欢快地问周芳之:“早上吃什么?我早上过来什么都没吃呢,能先做个现在就能吃的吗?”

周芳之想了想,道:“做个槐叶冷淘?”

想象了一下槐叶冷淘的味道,阿绶没出息地流了口水,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周芳之温婉地笑了起来,便起身去了小厨房,给阿绶做这槐叶冷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