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曼原本就有些心虚,顿时连声音都软了下来,“哪有,我只是想吃个杂菜鱼汤火锅和海鲜饭罢了。”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白天在剧组的事。
待她将讽刺乔雪菲那一节说出,明程才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么厉害?你都学会对人含沙射影了?不错不错。”
“……滚!”余舒曼怔了一下,然后笑着斥了一声,又问,“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了罢?毕竟她背后是……”
明程对她的想法嗤之以鼻,“怕什么,就算她跟杨敏达告状,也要看杨敏达愿不愿意替她出头了。”
又再次跟她强调,“有我呢,你怕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除了杀人越货,其他没什么我兜不住的。”
要不是怕她学坏,他还想告诉她只要别留把柄爱干嘛就干嘛呢,明总如是想道。
余舒曼闻言眨眨眼,啧了声,笑嘻嘻的道:“我觉得我可以当螃蟹了,横着走?”
明程淡淡的嗯了声,“那可不么。”
余舒曼就笑着在床上滚了一下,透过窗看出去,看见傍晚的天空彩霞翻卷。
沈圆和林小秋来敲门喊她,她连忙对明程说了声下次再聊,就把电话挂了。
西班牙杂菜鱼汤火锅跟海鲜饭一样,以海鲜为主,汤底以鲮鱼和大头鱼炖制而成,然后在混合小海鱼小海虾、干香草和新鲜杂菜小火慢炖,用白酒和月桂小茴香等香料调味,风味很足。
余舒曼吃得身心舒畅,之后又要了一杯鸡尾酒,一边浅酌一边听沈圆他们在说话。
她是过得相当惬意,总之还未开始拍戏,应当抓紧时间享受忙碌开始之前最后的悠闲才是。
可乔雪菲却没她这份闲情逸致了。
她一心记着余舒曼给她的下马威。真真是岂有此理,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也敢骑到她头上屙屎了,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是什么人,多少想踩着她上位的贱人现在早就死透了!
明家的又如何,她不能耐她何,总有人可以。
她一面想,一面气哼哼的开始打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半天才被接起,才听见一声喂,她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老、老杨……呜呜呜呜……”她未语泪先流,声音婉转又楚楚动人。
杨敏达能不顾儿子不同意硬是将乔雪菲留在身边这么些年,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听见心肝宝贝小情人哭了,自然得哄啊,顿时心肝肉儿的叫了起来。
还放话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好不好?”
听听,多霸道总裁,乔雪菲就爱他这样,等的也是这句话,顿时眼前一亮。
抽抽搭搭的道:“我今天、今天去剧组就晚了一点点而已嘛,导演都没有怪我,偏偏那个余舒曼,就是个见不得我好的小蹄子……居然、居然……呜呜呜……”
“居然怎么了?”听到她说的是余舒曼,杨敏达顿时就警觉了起来。
他为人是刚愎自用,但不傻,也不是没有眼色,反而他极为孝顺,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要向明家复仇,除去他对当年明家没有出手相助的怨恨,还因为这是他亡母的遗志。
在杨敏达的记忆里,父亲是个十分温和儒雅的人,待人接物十分有理,是个十足的好人,那样动乱的年代里,但凡明家愿意伸出援手,他也不至于死。
更让他痛恨的是,明家要是一开始说不帮就算了,偏偏要先答应,然后再说办好了,结果他们来不及找其他的关系,父亲被迫去了不好的地方,没多久便死在当地。
后来,母亲因为过于思念父亲,整日整夜的想他,一想就是几十年,他当时便立誓,要让明家全家替他的父母陪葬!
如今因为明显融夫妇的死,他和明程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是……
在他想起往事的这片刻,乔雪菲已经把那件事说完了,“她居然骂我,说我是个婊子……老杨,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啊……”
“……她原话是这样的?”杨敏达收回思绪,淡淡的问了句。
乔雪菲心里一顿,声音却没有半点迟疑,她哼哼两声,嘟囔道:“她当然不可能说得那么明显啦,她讲了个故事……说我给你戴绿帽,还……还讽刺我是集邮女……”
说着好像害怕他不信似的,急急保证道:“真的,不信你让人来查……而且老杨,我是真的爱你,真的、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你信我啊!老杨!”
杨敏达听见她一声急过一声的保证,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当然清楚了。”
不管她在外面怎么玩,最后还是要回到他身边。
反正他不介意和别人共用一个女人,又不要她生孩子,有什么所谓。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怀疑,乔雪菲自忖说的也是真话,愈发理直气壮起来了,“所以你说,她是不是个贱人!她肯定知道我是你的人,故意踩我落你脸面呢!老杨,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帮我把她赶走好不好?”
杨敏达听到她的要求,嗤了一声,“她是明程的人。”
“……那又怎么样,有谁能比你厉害嘛。”她哼哼唧唧的抱怨道。
杨敏达听见她的恭维,低笑着安抚她,“但现在不是时候,等日后……我一定替你报仇,我们把她的嘴用针线缝起来把眼珠子挖了怎么样?嗯?”
“好哎!就这样!”乔雪菲顿时就兴奋了起来,面容狰狞,似乎马上就要看到心想事成的一幕。
她对余舒曼的感情其实相当复杂,既有撬了墙角的得意,又有不愿意承认的难堪和嫉妒。
因为余舒曼根本不在意陆宁远,她觉得自己是拿了人家不要的东西,更要命的是,她其实对陆宁远是动了真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过了一年还和他在一起。
于是又有种你居然看不起我的人的忿忿不平。
再加上她原本嘲笑余舒曼是个孤儿,结果人家确是豪门千金。她试图搭上明程捞点好处再给杨敏达当内应,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结果余舒曼却眼看着要嫁给她,当偌大的明洲国际的女主人。
这叫她怎么心情不复杂嘛。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她消失好了,再不济,也要让她从此再也不能在娱乐圈混下去!
因此她才会对杨敏达说的日后这么向往。
杨敏达听见她愉快的笑声,忽然问了句:“听说有个姓陆的小子,也跟你同一个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