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以风度翩翩少年郎自命,但见到楼上少年,生出珠玉在侧之感。
杭千娇激动的拉了香璎一把,“璎璎,他是谁啊?我生平头一回见到这么……”
杭千虑红着脸把杭千娇拉回去了,“千娇,不许这样。”
杭千娇被她哥哥拉着,仰起脖子流口水,“五陵年少,尽显风流。”
杭千虑恨不得把她嘴巴捂上。
汪一伦最先清醒过来,冲楼上大喊,“还等什么?赶紧下来啊。这是比武功,不是比谁长得好看!”
青衣少年目光扫过。
汪一伦张大嘴巴。
这双眼睛明亮澄彻,眸中有星河……
青衣少年慵懒拍掌,随即,一条彩带自楼顶垂落。
众人惊呼声中,少年身轻如燕腾跃半空,左手持剑,右手挽彩带,缓缓自空中降落!
衣袂飘飘,如诗如画。
众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直到少年平安落地,方才如梦初醒,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少年落地之地,微微一笑,挥剑自花盆中削出三朵洛阳花,重新攀彩带而上,到了二楼,手臂挥洒,一朵洛阳花平平向雍城长公主飞去,另一朵则献给了香馥。
最后一朵,斜斜插在香璎发鬓间。
“天呢。”又是一阵热烈的欢呼喝彩之声。
楚王眼睛发直,“姑母,这朵洛阳花是慢慢的、平着向您飞过来的,这孩子他是如何做到的?简直神了!”
又对张宪叹道:“方才张将军说绝顶高手,本王还想,张将军是不是言过其实了。如今方知张将军所言不虚。”
张宪笑着把洛阳花替香馥戴上,“末将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戴好了,仔细端详,“娘子太美啦。”
香馥脸现红晕,“不许胡说,坐下。”
“遵命。”张宪立即在香馥身边坐好。
楚王称奇,“姑母可曾见过百练钢成绕指柔?”
雍城长公主微笑瞧瞧张宪,“张将军遇到他的夫人,便是如此了。”
南阳公主心里堵得慌。
弃妇不是应该很凄惨么?怎么香馥一点也不。
不止不凄惨,香馥还很得意。
被陈墨池弃之如敝履的女人,她凭什么啊。
南阳公主一口气憋在心里,脸都黄了。
雍城长公主把玩着手中的洛阳花,“张将军,本事这么大的孩子肯听你调遣,着实不易。”
张宪哈哈笑,“这小子从前很爱闹别扭,最近不知怎么了,格外好说话。我说什么他都肯依从。”
“长大了。”雍城长公主笑道。
青衣少年向一旁呆呆望着他的说书先生道:“能否借笔墨一用?”
说书先生大喜过望,“能,能,能,当然能!”手忙脚乱把笔墨收拾好,双手捧到青衣少年面前。
青衣少年提笔蘸饱了墨,唇角勾了勾,手腕晃动,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墨点在空中飞舞,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汪一伦嗓子变了调,“我的脸!我的脸!”
众人情不自禁往后仰身子。
汪一伦左右脸颊上各写着“好”“看”,合起来不就是好看么?
“我的脸怎么了?”汪一伦扎愣着两只手,惶恐到了极点。
“没事没事,只是写了好看两个字。”谢宣跟何盈心灵相通,同时安慰他。
“你怎么能这样?”汪一伦嗷的一声,冲青衣少年吼起来了,“你怎么能在我脸上写好看……”
“那便改改。”青衣少年从善如流,重又蘸了墨,众人眼前又是墨点飞舞。
汪一伦直挺挺的站着,一动不敢动,“又怎么了,啊?”
青衣少年和气的道:“之前的你不喜欢,故此我在你额头加了一个不字。”
“哈哈哈哈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狂笑声。
不少人捂住了肚子,“太可笑了,肚子疼。”
“不好看,哈哈哈。”
香璎不禁嫣然。
这小哥好记仇哦,汪一伦不是冲他大喊大叫过嘛,他便故意在汪一伦脸上写了“好看”;汪一伦提意见,他很随的和添了个字,成“不好看”了。
记仇,调皮,嘻嘻。
汪一伦双手掩面大吼,“不许笑,都不许笑!”但谁肯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