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脸色铁青,命人把汪一伦扶下去,持剑上前,“静海侯府,谢宣。”
青衣少年不卑不亢,“骠骑将军府,张旸。”
“张扬,张扬!”看客们高呼。
“张扬,张扬!”杭千娇跟着凑热闹。
陈墨池皱起眉头,“这也真够张扬的。”
张宪得意,“张扬又有什么不好了?他有本事,便张扬些也无妨。不过,他的名字并非扬雄的扬,而是雨旸时若的旸。晴天的意思。”
陈墨池沉下脸,“张将军这是怕我不懂雨旸时若的含义么?”
说了雨旸时若的旸,还要解释是晴天的意思,怕他陈墨池不认字?
张宪慢吞吞的,“毕竟陈驸马连拜祭恩公之事,都要经人再三提醒方肯勉强付诸行动。似陈驸马这样的,懂什么,不懂什么,我怎么猜得到?出于好心,能提醒你的,都提醒一声吧。”
陈墨池气得七窍生烟,要和张宪理论,却被南阳公主抓住手,推说要更衣,和陈墨池一起到了楼角僻静处。
“你暂且忍耐,我有办法整治张宪。”南阳公主吩咐。
“气煞人也!这厮一介武夫,仗着安王,无法无天了简直……”陈墨池直喘粗气。
南阳公主冷笑,“安王对张宪确实好极了,连沉水龙雀剑都舍得赏赐给他。你说说,如果安王妃知道安王这般器重他,有何感想?”
陈墨池竭力抑制怒气,“张宪拿安王赏赐的沉水龙雀剑当赌注,安王豪迈,必定不以为意,安王妃会很生气,治张宪一个不敬之罪?”
南阳公主不禁一笑,“看来你对皇家之事,一无所知。安王和安王妃是死敌,懂不懂?安王器重张宪,安王妃若知道了,对张宪只会厌恶,不会喜欢。”
“死敌?”陈墨池愕然。
南阳公主见状,讥讽一笑,“至亲至疏夫妻,没听说么?”
不知怎地,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同时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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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旸和香璎一样,非常随和,非常好说话,“如何比试,谢小侯爷说了算,张旸唯命是从。”
谢宣脸红了红,厚颜提出,“我静海侯府先祖曾创下白鹤剑法,今天这场比武,咱们便以白鹤剑法比试,如何?”
谢宣这话一说出来,大厅之中登时沸腾了。
“哎,谢小侯爷你要脸不要脸,公公平平比武,你让人家张小将军只能用你谢家的剑法?”
“你从小练的是白鹤剑法,张小将军可不是。人家还不能用自己的本家功夫了,非要和你个笨蛋一样?”
“不公平,不公平!”
谢宣又何尝不知道他的要求不合理?但他见过张旸自高空徐徐落下,知道论真功夫他无论如何不是对手,只能耍个赖了。
不管看客们如何群情激奋,谢宣咬紧牙关,不松口。
张旸依旧是散漫模样,“依你便是。”
众人大惊,“张小将军,不能答应他,这摆明了是欺负人……”
香璎信赖的看着张旸,“你白鹤剑法练的很好,对不对?”
她目光清澈得像溪水一样。
张旸轻笑,“练的很好,那也谈不上。不过对付这位谢小侯爷,足够了。”
看客们安静了一阵子,热烈拍掌,“张小将军,艺高人胆大!”
张旸问香璎,“点到即止,还是穷追猛打?”
香璎握拳,“比武嘛,凭实力,不用留面子!”
张旸点头,“明白了。”
他俩一问一答,旁若无人,把楼下的谢宣、何盈,楼上的南阳公主,气得不轻。
张旸轻描淡写,“谢小侯爷,你不光可以指定白鹤剑法,还可以指定白鹤剑法当中的一个招式。”
“一个招式?”谢宣有点蒙。
张旸用奇怪的目光瞧着他,“莫非你以为,我张旸战胜你,还需要用第二招?”
谢宣脸色先是煞白如纸,继而鲜红如血。
战胜他不用第二招,这个张旸狂到了何等地步!
“欺人太甚!”谢宣愤然拨剑,剑尖微颤,指向张旸咽喉,“你只用梨花舞袖这一招,瞧瞧赢不赢得了本侯!”
“一言为定!”清啸声中,张旸飞身而起,众人只见衣袖翻飞,剑影纵横,眼花缭乱。
张旸明明一身青衣,但不知为何,众人眼前竟是白光频现。
是剑的光芒么?
“躺下!”张旸喝道。
剑光隐去,果然谢宣躺在地上,张旸手中长剑,抵在谢宣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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